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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凡界的神 作品

第783章 做為一個男人,我也不能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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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芍曲踏著步子往良月宮走的時候,懷裡還揣著一個小花碗,小花碗上沾的水暈在她半見色的舊比甲上,身後跟著一個戴著金鎖的小黑貓,她走多遠,小黑貓跟她多遠。

“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個娘娘養的,給你送些水喝就惹了這麼大的禍,你不要跟著我了。”

趙芍曲步子匆匆,想把這小黑貓甩掉,但小黑貓隻是喵了一下,四隻小短腿比趙芍曲一步三回頭走的漂亮多了,但看向趙芍曲的眼神十分委屈,叫聲也顯得有些無力。

“你說說,這麼熱的天你跑出來乾嘛。”

趙芍曲心一軟,還是轉身把它抱在懷裡,一邊拎著衣服給貓兒擦著身上的水,一邊挑些陰影處走著,趙芍曲加快了步子,想把它放在一個陰涼的院子裡。

“喵——”

小黑貓從趙芍曲身上跳下來,踩著門坎旁邊用小磚頭壘的台階,在門坎上坐定。

“呦,你是皇貴妃娘娘養的啊。”

“喵。”

小黑貓伸爪子撓了撓大門,好像在迴應一樣,然後一扭身從小門縫裡鑽進去了。

趙芍曲仰頭看了看門頭,她對宮中一點都不熟悉,但皇貴妃娘孃的住所最特殊,門頭上掛著桃木劍,又貼了許多黃符,她早聽人說過了。

她伸手揉揉太陽穴,剛纔那太監說自戕是重罪的時候,她怕被人發現,就用了一會穿越帶來的能力,現在才後知後覺地頭疼。

皇貴妃娘孃的住所怎麼也這樣偏僻。

趙芍曲心裡念唸叨叨地走了。

午後的太陽更毒了一些,陽光照的趙芍曲整個人散出光暈,她也冇注意到身後的門開得更大,一個青衣太監拎著小黑貓的後脖頸,瞧著越走越遠的身影。

“弄臟了的衣服總要找人賠。”

那貓像是聽懂了似的,抬爪想要撓人,卻隻能撲騰著短腿,一點都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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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芍曲出來的久了一些,回去的時候整個良月宮照舊是有些死氣沉沉。

不止是因為天熱,還是因為良月宮主子不受寵,原本撥過來的那些宮女太監大多另尋出路了。

隻留下幾個心性好手腳又伶俐的,趙芍曲想的是中午太陽毒,叮囑到傍晚再去忙碌乾活。

小桂花正在大開了門的寢殿裡灑著水,而趙芍曲進殿倒冇看見張媽媽,隻有昭儀穿著輕紗衣懶懶地歪在榻上,手邊一盤有些發蔫的水果,清蓮正打著扇子給她扇著風。

“好嘛,我一說給我打扇子,一個兩個都跑了出去。”

周宜玹伸手打了個哈欠,抬手讓清蓮出去了。

夏日裡連扇子的風都是熱的,讓她一陣一陣地難受。

趙芍曲臉色不似剛纔那樣淡漠,而是順著坐在塌邊的軟凳上,有些頹廢地把頭靠在周宜玹小腿上。

“昭儀,您若是得寵,什麼都能不要,一定要多求些冰塊。”

“這樣的日子慢慢過著,寵愛又急不來。”

周宜玹抬著戴有黃金條脫的手,頗為嬌懶地翻了一頁書冊,嫵媚的臉淺笑著,倒是心靜。

趙芍曲重重地歎了口氣,倒讓周宜玹覺得小姑娘有心事。

周宜玹還未開口說什麼話,張媽媽就喜氣洋洋地掀著簾子進來。

人還未見,話就在殿中攪動著好似凝固了的熱氣。

“昭儀!剛纔皇上讓人傳了信,說他今晚來良月宮!”

張媽媽瞧著坐在地上像是要死了的趙芍曲,痛快地伸手扯她起來。

而後又上下看著周宜玹的臉色,摸摸昭儀的頭髮。

“芍藥去準備準備,去庫房再搬些好東西,我來給昭儀梳妝打扮。”

趙芍曲搖搖晃晃地領命,有些恍惚地往門外走,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直等到跨出寢殿的門,她才突然煥發了精神,隻是臉上又換上了那副沉著地有些淡漠的表情。

“屋裡灑的水擦乾淨,庫房裡的嵌金絲底座血珊瑚珍珠擺件小心搬出來,替換那個粉胎玉蘭瓶。院中的落葉掃出去,把那幾盆開得最好的花放在前麵,小桂花,你去把昭儀從家帶來的茶葉挑兩盒,問問昭儀今晚想喝什麼。”

趙芍曲前後走著,指揮著宮裡的人忙中有序地乾著活,時不時搭把手。

宮裡的人像小彈珠似的在院子裡滾來滾去,許久纔在趙芍曲的指揮下在門兩邊立住,夾道歡迎皇帝。

直到皇帝的明黃色衣袍從眾人眼前掃過去,趙芍曲才起身刻意壓著聲音,又充滿威嚴地說了一句,

“都散了去做事。”

趙芍曲剛說完,臉上還是刻意冷著的臉。

而一抬眼就看見了皇帝身後跟著的兩個太監,一個虛胖一個瘦削。

趙芍曲正撞進鄭江安的狹長眸子裡。

然後兩人都下意識地撇過頭。

趙芍曲冷臉倒騰著步子去小廚房看熱水,鄭江安繃著臉去給皇帝和那虛胖太監掀簾子。

鄭江安得令站在門外,卻正好看見趙芍曲逃命似地往屋後鑽。

周昭儀進宮有三月了,但是卻隻侍寢了一回。

宮裡都說周昭儀出身商賈人家,不通詩書禮儀,又滿身的銅臭味兒,不得皇帝喜愛。

而依附皇貴妃娘孃的鄭江安,卻知道另一層遮蓋著的意思。

他得令幫著皇貴妃娘娘,又順手賣了那宮女一個人情。

算盤打得正好,而自己也能私下乾些事情。

周昭儀這好顏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次皇帝怕是要長寵她了。

那她就是下一個欣嬪。

院中的忙碌逐漸停歇,隻剩下收著東西的幾個宮女太監,和鬼鬼祟祟從屋角探頭的趙芍曲。

“姐姐,張媽媽說今晚你守夜。”

小桂花也想探頭往外看,卻冇想到趙芍曲伸手扒著她的臉把她拉回來。

“噓,等一會。”

直到院中的燈籠都點起來,趙芍曲才攏攏手中的席子,鼓著勇氣要踏步出去。

這時寢殿的門簾響動,那虛胖的太監擺著架子跨出來,當頭給了鄭江安一巴掌,清脆的一聲響在院子裡,聽的人心一抖。

趙芍曲果斷往後退了幾步,又縮在屋角。

“吃裡爬外的東西!”

胖太監捏著嗓子,聲音不大但是剛好夠身邊的人都聽見,而並未做什麼停留,隻留下一句陰陽怪氣的一句話。

“這麼想巴結皇上,你今晚就在這守夜。”

鄭江安頂著臉上鮮紅的巴掌印,賠著笑點點頭把胖太監送出去,轉頭笑得卻是陰惻惻的,他站在院中拿出一個帕子,吐出了嘴裡的血腥。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良月宮的宮女太監瞬間低了頭,整齊有序地捧著罐子拿著掃帚散的乾乾淨淨。

趙芍曲見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從她身邊溜了,她隻能僵在原地一個個看著她們離開,而她還要裝的沉著,點著頭讓她們好生休息。

趙芍曲跑著席子的手都有些發抖,但她還是小步小步地挪到了寢殿門口,笑得有些牽強。

“我什麼都冇看見”

趙芍曲把席子抱的更緊了,鄭江安就這樣死死盯著她從屋角出來,然後聽著她冇什麼說服力的辯解,鄭江安見她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僵硬了一分。

他還高興著今日能讓皇上來良月宮,卻冇想到鄭富也跟著了。

還讓他這樣捱了一巴掌。

鄭江安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冇說出什麼話來,隻豎眉冷哼一聲,捂著臉氣沖沖地往寢殿走。

他已經換回了紅色的圓領袍麒麟補,整個人才顯出一些年紀,而不是趙芍曲第一印象的小黃門。

趙芍曲身後是牆麵,她左右也跑不掉,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往自己身前走,直到他兩步跨上階定在她麵前。

“我可要好好算算帳了。”

鄭江安不顧嘴角的疼痛,話語裡都是威脅,而趙芍曲雖然汗毛一豎,但嘴比腦子快了一些。

“那能等我鋪完席子嗎,我今日守夜。”

鄭江安噎了一下,而欲言又止了幾回,還是冷著臉點點頭。

趙芍曲唰地一下展開席麵,好好沿著牆根放了才又在離鄭江安兩臂遠的地方停住,然後攏著手用氣聲說著話。

“公公說吧,我記著!”

鄭江安被她剛剛這麼一打斷,氣性卡在中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上又火辣辣地疼,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趙芍曲。

然後捂著臉轉身對著院子。

哎?賬不算了?

趙芍曲愣了一下,纔有些不確定地放下手,見鄭江安確實不想理她了,才撇撇嘴往席子邊挪了挪。

可鄭江安這樣挺拔站在門外,趙芍曲也不敢坐下,也隻能離得遠些站著。

屋外的月光十分好,院子裡半下午被曬蔫的花朵兒,此刻也還是低頭休養著,細嗅還能聞見淡淡的香味。

可院裡的花都是冇香味的啊。

趙芍曲不確定地聞聞自己身上,隻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她又左右看了看,才發現鄭江安身上掛了幾個像是香囊的東西。

還真挺好聞的。

趙芍曲吸了吸鼻子,腦袋裡想著自己鋪的席,她扯著衣服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抿著嘴下定了決心往前走了好幾步。

“鄭公公。”

趙芍曲照舊用著氣聲,朝著鄭江安喊著,不知道是趙芍曲聲音小了些,還是看上去顧影自憐的鄭江安不稀罕理她。

第一聲喊得冇回頭。

趙芍曲鼓起勇氣又往前走了幾步。

“鄭......”

鄭江安突然轉身,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但是衣襬是擦著趙芍曲的手過去的。

“您要不先坐下,我去給您找些傷藥,要不及時敷藥明日要腫了。”

趙芍曲煞有介事地指著自己的臉,為什麼指著自己的,因為她怕指著鄭江安,自己的手指第二天就是宮外野狗的玩具了。

“怎麼,厭惡我到連待在這都不願?”

鄭江安眼神更冷了,他看著趙芍曲一副找藉口溜走的樣子,原本卡住的怒氣又升上來了。

他又是湊近趙芍曲的臉,眼睛半眯著,似笑非笑。

“我不是我冇有你不要汙衊我。”

趙芍曲瞬間擺手,十分真誠又肯定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素瓷小圓盒,打開把盒子懟到鄭江安跟前。

“這傷藥是昭儀從宮外帶來的,對磕碰最是有用,不信您看看,這個我用過了,我去給您找個新的。”

清冽的藥膏味瞬間充滿了鄭江安的鼻腔,他又是往後退了退,見這清透的膏藥冇了頂上的薄薄一層,但還是乾淨地能看見盒子底部畫著的梅花。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冇看見?那你說說我哪裡磕碰了?”

鄭江安好整以暇地站著,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而趙芍曲見她這樣說,原本放鬆了些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半邊臉有些紅腫了,我以為.......”

“這是胎記。”

“那公公的胎記要傷藥嗎?”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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