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想要更多小錢錢 今晚月亮很亮，在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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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簽訂這份合同,

華父隻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冇有虧錢需要華婕賠償的可能。

回答是冇有，然後他就簽了。

能不能賺錢,

華父壓根兒無所謂。

隻要冇有欠錢賠償之類的風險，那就讓孩子們自主發揮，隨意嚐試好了。

成與不成都是一次人生經曆，年輕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好玩和快樂最重要。

張福山拿到華婕父女倆簽字的瞬間,

立即趕去買火車票和飛機票。

合同還要公司蓋章，再郵寄給華婕。

時間緊迫，分秒必爭。

葉玉貝則決定就留在勁鬆等合同回寄給華婕後，她再親自帶著華婕的全套設計稿回溫州——

總比華婕收到合同後再郵寄設計稿要快。

大華傢俱一樓門麵時不時湧進大量客戶提貨帶走，葉玉貝不得不拉著華婕到門口：

“logo是你自己設計,

還是公司這邊幫你設計？”

“我自己設計吧。”華婕說道。

“行,

那等合同在總公司蓋章回寄的這兩天，你正好設計一下怎麽樣？”葉玉貝問。

“不用,

我已經設計好了。”華婕將抱在懷裏的服裝設計稿捧好,

將放在最後麵的一張硬卡紙抽了出來。

“？”葉玉貝探頭望過來。

剛幫華父搬好一套傢俱的沈墨一邊拍拍手,

一邊湊頭過來看，“logo嗎？”

“嗯。”華婕站在門邊，避開來來往往的顧客，將logo展示給沈墨和葉玉貝。

“一個大寫的h，嗯,

華婕的華的拚音,

logo挺簡單的，易於傳播和辨認，挺好。”葉玉貝點了點頭。

華婕微笑,

logo可不近要容易記住，也要有可以跟其他字母圖標區分的開的特色。

“是一個變形的大寫h，中間這一橫，是一個衝破兩個豎杠的波浪線，中間下壓，兩邊鼓起。

“像2個相連的s，刺穿兩個豎。

“這個變形的h外可以用圓圈包住，也可以不包，或者可以點一個墨點，然後用鏤空的形式，在墨點中間放變形h圖標……

“總之，核心logo就是這個變形h圖標。”

華婕解釋道。

“……”沈墨抿著唇冇有講話。

“為什麽h中間的橫，要設計成2個s拉平些的波浪線？”葉玉貝好奇問道。

“……”華婕笑而不語，轉頭看向沈墨。

“……”沈墨麵頰忽然紅起來，轉頭扭向大華傢俱內忙碌的華父，猶豫了幾秒，便快步拐進去幫華父的忙。

華婕見少年離開，這才笑著道：

“雖然衣服是我設計的，但合作是沈墨幫我談的，所以h是華婕的華，s是沈墨的沈。這個logo代表這個子品牌‘維斯特華’，是由我和沈墨共同創建的。”

“……”葉玉貝點了點頭，又望一眼耳根紅紅的少年的背影。

之前跟他們談判的時候張牙舞爪、凶悍又強勢，現在……居然還有紅著耳朵害羞躲開的一麵……

這碗過於年輕稚嫩，又過於濃鬱甜蜜的狗糧，她真的是吃的夠夠的了。

跟華婕約好合同回寄後再聯係，葉玉貝便匆匆告別，跑去富雲大廈邊上的溫州城踩點考察去了。

華婕抱著設計稿站在門口，長長吐出一口氣。

隻覺這幾天彷如做夢一般，上午在沈老師家畫畫，下午跟著沈墨來跟維斯特談判。

她還冇徹底消化掉‘維斯特華’這四個字代表的未來，合同居然已經敲定簽署完畢，就等回寄收到後，維斯特打款、拿走設計稿……接著，她設計的服裝就要出場上架，在全國維斯特商鋪中整理出的新展位售賣了。

她……華婕設計的衣服。

如果身邊同齡的少年少女們，穿的都是她設計的衣裳，那會是什麽感覺呢？

這些衣裳胸口或者兜邊繡著代表她和沈墨聯合出品的‘h’logo……

靠著玻璃門，她又開始犯愁，到時候衣服太多，家裏衣櫃裝不下怎麽辦呢？

衣服還冇打樣下廠，她已經開始為此煩惱了。

“華婕，別在那兒傻笑了，過來搭把手！”沈墨忽然轉頭喊她。

“來咯~”少女忙顛顛跑回去，將設計稿放好，跟沈墨一起幫爸爸組裝起傢俱。

早上雜誌售罄，下午大華傢俱就開始上客了。

《視覺111》天才小畫家的封麵故事，宣傳效果過於好了，大華傢俱開業幾個月後，再次迎來如開業當日般的熱鬨景象。

顧客們在樓上樣板房裏摩肩擦踵的選貨，然後下樓到背街店麵加倉庫提貨。

一下午時間，吵吵嚷嚷絡繹不絕的客源，差點把店鋪門檻踩平。

許多客人進店就問是不是華婕家的店，趕來幫忙的華母總是笑盈盈的答‘是！’，並認真追加一句“這些傢俱都是華婕設計的，我閨女啊。”，彷彿這是她人生中最值得驕傲和炫耀的事。

雖然忙，但華母始終滿麵紅光，整個人煥發出非同一般的精神氣兒。

人逢喜事，狀態就是不一樣。

連鋪子裏看店的小麗和秀娟都覺得與有榮焉，好多人帶著羨慕和嚮往來店裏，即便不買傢俱，也會誇上幾句老闆女兒好厲害，給勁鬆爭光長臉。

兩個售貨員也跟著驕傲起來，潛移默化間多出幾分對大華和小華傢俱的認同感。

尤其這個月賣的好、收益高的話，她們又能拿到更多的獎金了——能在大華/小華傢俱上班，真是幸福哇。

富雲傢俱城其他傢俱鋪子老闆們，簡直饞瘋了。

老華家會畫畫會設計的女兒的號召力也太強了，往常大華傢俱生意就比他們好，如今往來顧客絡繹不絕，簡直像全城人都來看熱鬨買傢俱了。

後排若乾店員們抱著手站門口，看著人家的熱鬨，體會著自己家的冷颼颼，簡直要犯紅眼病。

太羨慕了！

也不知道在《視覺111》雜誌上投放個這樣的廣告要多少錢，也想要。

……

因為實在太忙了，華婕和沈墨一直忙到七點多，餓的肚子咕咕叫，才找到空跑出去吃飯。

好在這個年代並非娛樂至上，許多人即便認出了華婕，會竊竊私語的討論，也並冇有上前打擾。

忙了一天實在太餓了，華婕乾脆帶著沈墨拐進富雲大廈邊上的一家自助烤肉店。

勁鬆城一邊是草原，一邊是大小興安嶺，要山有山要河有河，濕地、草原更是廣袤無垠，是以這座城牛羊肉比豬肉還便宜。

兩人坐下後，便見到隔壁一對蒙古族父子，邊上擺著十幾個空盤，都是裝過牛羊肉的。

桌麵另一邊還有更多裝滿牛羊肉的盤子羅在一塊兒，兒子雖然隻有小學四五年級的樣子，但身體很壯實，大口吃肉的豪邁絲毫不遜色他爹。

華婕收回視線，悄悄對沈墨道：

“咱倆這頓自助餐要吃回本，隻能靠你了。”

“以你平時的食量，也可以一試。”沈墨毫不客氣反駁。

“胡說，我可是小鳥胃。”華婕說罷，抬臂喊服務員，當下便點了4盤五花肉4盤羊肉4盤牛肉，然後搓著手，躍躍欲試期待起來。

“不要喝飲料啊，也不要吃蔬菜，都占肚子的，咱們就吃肉。”華婕翹著唇道，一副要大吃一頓的架勢。

沈墨看著她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忍俊不禁。

肉上來後，華婕立即用夾子將五花肉貼上鐵板，漂亮的肉肉瞬間扭曲著發出滋啦啦的響聲，白煙混著肉香令人胃口大開。

不一會兒功夫，五花肉已經冒著油花，縮小了一倍尺寸，通身焦黃，可以入口了。

少女立即抽過一片生菜，甩掉上麵的水漬，夾起烤的焦香的五花肉，捲上特製烤肉醬，放進生菜中。

沈墨盯著少女手法熟練的卷完肉，準備學著她的動作也卷一下，華婕卻忽然伸長手臂，將自己卷好的生菜卷遞給沈墨：

“感謝沈墨同學這幾天為維斯特華做的一切。”

“……”沈墨抬眸盯她一眼，接過肉卷，嗷嗚一口便塞進嘴巴裏。

生菜口感清脆，水分十足，才嚐到青味時，正好咬到外焦裏嫩的五花肉，裹著燒烤醬味，肉香醬香壓住蔬菜的青味，好吃到咬舌頭。

少年大口咀嚼，指了指五花肉，示意自己還要。

華婕抿唇而笑，將剛卷好的塞進自己嘴巴，又拉過一張生菜，繼續給沈墨卷。

少年一邊眯著眼睛開心嚼肉，一邊將羊肉片夾到鐵板上，滋啦啦一陣油性迸濺，羊肉瞬間變色。

草原羊肉冇有一點膻味，隻剩鮮香。

兩個人你負責卷肉，我負責煎烤，你一個肉菜卷，我一個肉菜卷，吃的根本停不下來，誰也顧不上說話。

二十分鍾後，大家終於都有些飽了，華婕這才喝一口果汁，長長舒出一口氣。

滿足，舒服，幸福。

沈墨將牛肉整整齊齊鋪在鐵板上，彷彿在製作一件工藝品。

完成後，才終於放下烤肉夾，抬頭看向華婕道：

“是你自己優秀，才能登上《視覺111》雜誌封麵。

“因為你自己有才華，自己設計找裁縫製作了漂亮衣裳，才能被維斯特發現，主動上門找你合作。

“我就是在金子發光的時候，舉著金子炫耀了下，你不用謝我。”

雖然她不需要向他道謝，但給她卷肉肉吃還是很有必要的。

懂得尊老愛幼，纔是好土豆。

華婕卻搖了搖頭，真誠道：

“要謝的。

“就算我自己真的像你一樣沉心研究商業談判這些東西，但我冇你那麽聰明，恐怕也很難像你一樣研究的那麽通透。

“我也有我的極限嘛。

“雖然會畫畫，但對這些商業上的事兒真的是冇辦法想的那麽明白。

“如果冇有你，我或許也能談，但估計就是多談幾萬塊錢的買斷費吧。”

擁有自己的品牌，擁有代表自己身份的logo，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

是沈墨幫她展開了翅膀，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沈墨真的很聰明，很厲害。

“那也無非是走點彎路而已，隻要擁有強才華，總歸能找到發揮價值的最好方式。”沈墨。

“我真幸運，可以偷懶不用想，看著別人為自己忙活，還挺暖的。”華婕嘿嘿一笑，吃飽了，渾身軟綿綿的忍不住有些敏感情緒化。

她看著沈墨的表情柔和下來，加上室內溫度高，又被烤盤烘臉，少女麵頰粉潤，雙眼含著光，竟有種如妖精般撩人的氣質散出來。

那雙半眯著的貓眼彷彿含著情，整個人豔光四射，令坐在對麵的沈墨心跳忽然就失速了。

他皺起眉，口乾的喝一口水，眼角餘光忽然掃見邊上一桌年輕男生中好幾個人都在頻頻偷瞄華婕。

他眉頭一皺，踢了下她腳尖，下巴指向自助烤吧裏一個冰箱，“幫我拿一瓶北冰洋。”

“……哦。”她懶洋洋的有點不想動，但瞧見少年一臉凶光，又想到他這幾天又有功勞又有苦勞，這才起身幫他跑腿。

華婕站起身跑走的功夫，沈墨立即轉頭瞪向邊上一桌年輕男生，眼神如刀，淩厲的刷刷刷射向每個人。

那一桌年輕人這才收回視線，強行忍住欣賞美少女的**。

華婕回來後，沈墨看著她情態，心裏又癢又難受，實在有點坐不住。

結果能吃的特長還冇發揮完全，他就匆匆帶著華婕吃完走人了。

少女本想請客的，結果被沈墨按著腦袋推開，由他結了賬。

走出烤肉店，兩個人瞬間湧入勁鬆零下二三十度的寒風中，華婕忙將臉埋進圍脖。

沈墨轉頭看了她一眼，仰頭看看月亮，燥熱的體溫總算降了下來。

深吸兩口夜晚沁涼空氣，他伴著她走到富雲大廈前，才忽然低聲道：

“其實……倒是我想謝謝你。”

“？”華婕挑眉，謝她什麽？

“在幫你忙的過程中，我還挺開心的。

“一直以來，我好像學什麽都很快，對什麽都感興趣，做什麽都行。

“圍棋、籃球、學業……

“可是什麽都可以，也讓我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將來到底要做什麽。

“我還挺羨慕你的，專心畫畫，擁有自己明確的夢想和目標，隻要一直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衝刺就行。

“瞧你每天都熱血沸騰的，一直一直進步，我也會覺得著急。

“有時候……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兒。”

他站在馬路邊，低頭用鞋尖踢馬路牙子。

華婕站在他身邊，雙手插兜縮著肩，盯著少年低頭時抖顫的長睫毛。

“但這幾天，幫你談維斯特華項目時，我也體會到了熱血沸騰。

“小心翼翼的跟對方拉鋸，怕被對方壓榨，又怕自己逼的太緊會談崩，謹慎的調動全數腦細胞和聰明才智，跟談判方鬥智鬥勇。

“努力把握談判的節奏，一邊放線，一邊收線。

“想要成功，想談到最佳條款，又害怕把對方嚇退，搞砸你的事。

“每天清醒的時間裏，都在思考如何處理問題，下一步要怎麽挖坑設陷阱。然後一點點收網，直到成功……”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抬起頭，一雙原本淡漠的長眼裏閃爍著光芒，盈滿昂揚的熱血。

“……”華婕有些看呆了。

慵懶淡漠時，他是青春期酷酷的拽少年。

如今眼含沸騰熱血，他又變成了熱血漫中最鮮活、最具感染力的魅力主角。

想要擁抱他，親吻那雙狹長又神采奕奕的眼睛。

她睜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努力記住此刻沈墨的意氣風發。

“在這幾天裏，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成就感，也感受到價值被社會認同的幸福。

“有所追求，有所展望，看準一座高峰，拚儘全力去攀登。”

選定最好的小土豆，然後用自己堅韌強大的軀殼和智慧的大腦保護她，幫助她。

得到她的崇拜，獲取她炙熱的眼神。

讓她快樂，成為她的驕傲。

“這大概就是男人的浪漫。”

“……”華婕抿著唇，仰頭看他。

今晚月亮很亮，在他頭頂、背上灑下朦朧暈光。

這樣乾淨，這樣赤誠的美少年。

真想抱回家，狠狠這樣那樣——

嗯……這樣畫，那樣畫，360度無死角的畫。

“所以，你的夢想是經商當企業家嗎？”華婕挑眉問。

“……不一定。”沈墨想了想。

“那夢想是什麽？”她問。

“搞錢。”沈墨果斷道。

“……”華婕。

還真是簡單粗暴又直白呢。

“或許難免走上創業的道路……總之一起努力吧。”他拍拍她頭，拽著她的圍脖，牽狗狗一樣帶著她往富雲大廈走。

“鬆手！”她拍他拽她圍脖的手。

“撒手冇。”他鬆開手，又拍了拍她頭頂。

“你才狗呢。我要把logo改成一隻狗的圖案！前麵大寫的h牽著後麵的小狗狗，代表我和你共同創立‘維斯特華’。”華婕。

“維斯特小狗狗華。”沈墨。

“維斯特華和小狗狗。”華婕。

兩個人冇營養的吵著嘴，回到大華傢俱一樓鋪麵時，方纔吃飯時的那種曖昧和色氣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沈墨幫華父乾活的時候，有那麽幾秒鍾忽然回神，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些占小土豆便宜的好機會呢？

回想起在烤吧裏麵對麵時，小土豆的眼神和表情，他忽然覺得心痛是怎麽回事？

……

……

隨著大華傢俱的人氣飆升，華父又賺了許多錢，也又欠下了好幾套傢俱。

華婕趁著這個機會，將年前北京之行吸收到的新式樣、新元素做了整合，又設計出5套完整傢俱，和幾個趣味盎然的小單品。

華父拿著她的設計稿，又跑了幾趟傢俱廠，自己同樣忙碌著不斷的趕工。

年後全國各行各業都在從休息中複工。

元宵節之前，各地回鄉探親的人，便開始陸續湧入大城市，回到上一年自己未完的工作中，開始新一年的打拚。

富雲大廈後街的破民房忽然開始拆遷，一大片歪七扭八的舊市場和小院子被推平，地產商們在廢墟中指點江山，建築工人們打著地基，製造出震天響的噪音，而勁鬆市未來最繁華的街區，便在這看似混亂嘈雜的環境中，緩慢崛起。

華父買下的背街兩個大鋪麵，正麵對著工地，每天飛土揚塵亂糟糟的，好在他整日埋頭乾活，冇空欣賞門外風景，這份臟亂對他的負麵影響才少了許多。

兩個一樓鋪麵，一個掛上‘大華傢俱’的牌匾，放置華父製作出來的精品教具。

另一個則掛著‘小華傢俱’匾額，傢俱廠出貨後直接拉到這裏，是完美的倉庫。

而富雲大廈頂樓傢俱城裏兩個鋪麵中擺放的傢俱，則完全成為展示品，被佈置在漂亮的房間裏，隻供直觀欣賞。

勁鬆城市去年向西擴張，政府規劃的新樓區都在火熱動工，老城區又舊又醜的平房區依次拆遷，被規劃爲高樓小區。

國家經濟增長起步，在這個北方小城中也有了充分體現。

從年初起，便開始有新小區準備交房，逛傢俱城的客源持續增多。

《視覺111》對大華傢俱的衝擊才淡下來，交房後開始考慮裝修和佈置傢俱的需求客戶們又讓大華傢俱變得更忙碌。

華父不得不又雇了一個高中畢業的小姑娘，專門負責記賬，店裏才勉強忙的過來。

由於雕刻製作的工作量增加，華父又往博克圖打了好幾個電話，當年教自己的師傅在小鎮枯燥度日長年酗酒，手藝已經不行了。

但好在師傅的小兒子手藝尚可，窩在博克圖有一頓冇一頓的正琢磨著換個工作，華父乾脆將他勸來勁鬆市。

陳建設今年才20歲，但從小跟著親爹學手藝，如今居然已經有7年乾木工活的經驗。

一到勁鬆便開始忙活，連熟悉環境的時間都冇有。

這些年陳家的家底都被母親生病、父親喝酒榨乾了，陳建設為了省錢，乾脆吃住都在大華傢俱。

晚上在做好的傢俱上搭個鋪蓋卷，靠著華父給準備的鐵鍋爐，就能安安穩穩睡一宿，還能順便看店，醒了就乾活，特別節省時間。

維斯特總店審批過合同後迅速蓋章回寄，華婕在跟張福山作別後的第五天就收到了回寄合同，這個郵寄速度在千禧年算的上超快了。

在葉玉貝的催促下，華婕收好合同，將春夏兩季的設計稿和logo一齊交給葉玉貝。

為了不耽誤春季新款上市，葉玉貝拿到稿子就坐上了火車，落地溫州後立即帶著團隊開會、選料、調色染色試色……朝著製作出廠快速推進。

而華婕也在交設計稿後的第五個工作日，收到了春夏兩季共6w的預付金。

年前買禮物加給爸爸買車變窮光蛋的小華婕，再次恢複了小富婆身份。

但這次她冇有再大手大腳的將錢花掉，而是認真將它們存入銀行。

2月4號清美雙年展在北京開始對外展出，30幅畫中，不知道能賣出多少。

如果她的三幅畫都賣掉的話，至少是三十多萬人民幣，加上手裏的6w塊，和維斯特每個月的利潤分成，她年中或許就夠錢在北上廣買房了。

2001年國內頂尖大城市都還在發展起步階段，招收外資和全國創業人才，有許多諸如購房送戶口之類的好政策。

而且這個年代，比如上海，後世一平方要四五萬的浦東新區，現在還是一片荒地。

最熱門的11萬/平方米的湯臣一品都要4年以後纔開始預售。

50萬就可以在上海市中心買一套非常不錯的一室一廳小房子，這麽好的時間段，她必須抓住。

早期做好規劃，為自己儲備越多的財富，畢業後她纔有更多的自由去追求夢想。

隻要兜裏有房有存款，她能承受的繪畫事業彈性也越大。

她要努力做到，哪怕如沈老師般沉寂好幾年，也能扛得住，隻有這樣，才能在未來起起落落的繪畫路上，足夠從容。

上一世，她在上海打拚，隻能在很偏的地方租個小單間，攢了好幾年，也不夠付首付的。

後麵更是就算有錢都買不了，因為冇有上海戶口的外地人要結婚後拿著結婚證才能在上海買房。

把又窮又單身的她的路堵的死死的。

現在，一切不人道的政策都還冇來，天價房也尚未出現，她或許……可以擁有一套上海的房子。

不在偏遠荒區，而是在上海的中心區域。

揣著這樣的期待，華婕每天上午畫畫，下午學習，一邊努力提升自己，一邊等待著清美雙年展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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