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妻難逃:爹地,這個纔是我媽咪! 作品

第8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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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

方少珺和錢衝離開了喬納莊園。

華婕雖然努力挽留,但兩人還是堅持離開。

“明天下午我再過來,到時候一起去參加拍賣會。”方少珺拉了拉華婕的手。

“俺也一樣。”錢衝笑著道。

作別了兩位師兄師姐,

整個喬納莊園便隻剩下華婕和沈墨兩人。

空寂,又私密。

沈墨站在月光下,雙手插兜站著,那雙腿顯得格外長,

順著外輪廓線條向上看,

一條斜闊的直線繃到肩膀,忽然一個鋒利的轉折,收向頸部。

18歲的男生,年輕,朝氣,

身體裏蘊藏著蓬勃的力量,

隻要點燃火種,便會噴薄而出。

昏暗的光線下,

他的五官更加深邃,

棱角更加分明,

氣質看起來也更內斂深沉了。

可當華婕挑唇朝他揚起笑容後,他的線條又會瞬間變得柔和,向她伸過來的手熱乎乎的——看起來是冷色調,觸碰後卻是暖色調。

化在華婕腦海中,是紅色和橙黃色的顏料,

澆滾在一起,

組成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要是一條狗,我現在肯定在莊園草坪上狠狠撒歡。

“可惜歡歡到不了巴黎,不然它肯定開心。”

華婕遺憾道。

“它在野地大草場裏奔跑,

也很開心,它纔不在乎莊園的精雕細琢和巴黎的富貴精緻呢。”沈墨長臂一伸,忽然將少女攏在懷裏,然後掏出一包方方正正的小東西,塞到華婕手裏:

“錢衝給我的,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哈哈哈哈哈……我也有一片,方少珺送我的。”華婕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仍舊坦率的掏出兜裏的小東西,跟沈墨手裏的湊成了一對。

“……”沈墨。

這倆人,都覺得一片就夠了嗎?

就算方少珺或許是冇試過不懂,錢衝自己還不明白嗎?還是錢衝就是個廢物?!

“沈墨18歲了。”華婕反攥住他的手。

“華婕也18歲了。”沈墨又反手攥住她。

兩個人在月色下對視一眼,然後看到對方紅撲撲的麵頰,有些扭捏又期待的眼神,和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令人內心變得濕漉漉。

忽然之間,不知道是誰邁開了第一步,他們一齊跑向城堡。

呼吸因為奔跑而變得急促,大概是因為奔跑吧。

身體因為奔跑而變得火熱,大概也是因為奔跑吧。

可跑到一半,沈墨忽然刹住腳,他攥了攥手裏的兩片,有些遲疑道:

“隻怕不夠……”

華婕臉騰的漲紅,卻又忍不住哈哈笑著嘲笑他。

少年人的穀欠望,這麽強烈的嗎?

在沈墨準備跑出去找個地方多買點時,華婕忽然一把拽住沈墨,然後咬住下唇,憋好半天,才小聲道:

“我有很多……”

“?”沈墨怔了下,隨即忽地俯身一撈,便將她公主抱起來,然後就這樣抱著她,一路奔向城堡。

“你不要保留一下體力嗎?”她抱著她脖子,小聲在他耳畔呢喃。

“多的很。”沈墨混不在意道,隨即衝進城堡,穿過爐火正旺的大廳,穿過狹長的小廊。

在轉角處,華婕跳下他懷抱,拉著他的手,一路跑上樓梯。

直奔有天窗的閣樓。

在溫軟馨香的閣樓大床上,在冬夜星空的見證下,嫩黃色與墨綠色碰撞,融成新的色彩。

和暖的被褥上被勾勒出無數褶皺線條,壓痕、抓痕、蹬痕……

“你愛我嗎?”華婕有些呼吸不勻的顫聲問。

“我未來的所有規劃裏都有你,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從來不是我自己……”沈墨聲音低沉,卻格外堅定,即便在講話有些困難的時刻,仍一字一句清晰的說了出來。

海風推波成浪,時而風大,時而風小,時而狂風驟雨,時而徐徐拂過……

風聲時而急,時而高亢,時而嗚咽。

大浪忽而起,大浪忽而歇……

他又帶著她到爐火前,伴隨著壁爐裏劈劈啪啪的火聲,潮湧不休。

他又抱著她到廚房桌上……

最後在主臥大床上,少女沉沉睡去,濕法黏在她頰上,他替她撥開。

在她睡熟是,他在她耳邊很低很低的說:

“華婕,我愛你。”

……

第二天清晨,沈墨神清氣爽,精神奕奕,整個人跟被聖光洗禮過一樣充滿了力量和快活。

服侍公主一樣,他輕輕親吻她的臉,將她喚醒。

又端來溫水替她潔麵,將早點好的早餐送到床上,靠坐在她身邊,像個黏人的大狗狗一樣,挨著她吃。

華婕嗓子有點啞,身體有點酸,但整體狀態還行,並冇有傳說中那樣需要扶牆,或者快要昏厥之類的可怕後勁兒。

大概是年輕的身體恢複快吧。

早飯後,沈墨又要給她讀報,華婕卻迫不及待跑到院子裏,在一棵樹蔭下架起畫架,擺開陣勢,對著喬納莊園落筆。

深冬的草場和乾枯卻仍被修剪整齊的灌木,對稱的小噴泉,漂亮的木柵欄,擺著聖誕樹的前庭,和雕花勾壁的外牆……

鉛筆在4開紙張上打好草稿,她終於等到了繪色的這一步。

毫不猶豫大筆蘸水,點頓著打濕了部分紙張,然後飽蘸了紅色後,又在筆尖點上金色,儘情揮灑。

於是,紅色的草坪躍然紙上,一筆一筆的線條,都像燃燒著的火焰簇,熾烈不加掩飾。

高飽和度的堆疊,令人呼吸困難,耳根發熱。

紅黃在暈染之後融合成新的顏色,打出色彩的水花,擴散,流淌。

潮濕的紙張很快便泥濘一片,卷滾著濃重的色彩,灼燒起人的視線。

然後,她又蘸滿翠綠,將棕褐色的灌木枝乾描摹,與大紅色的草坪激烈衝突——

這些顏色像要在紙張上打一場曠世持久的大戰,激烈以極,永不將熄。

陶瓷藍色為主色,大筆繪製城堡。

這一大片的冷色,終於壓住了紅綠黃的跳脫。

可華婕轉而又用暗紅和淺紫色畫出天空和雲,將無限趨近的平衡再次打破。

之後,她開始選擇更多的顏色疊色、罩色,用蘸水的筆洗色,用墨壓色……

不到2個小時,華婕就像是在畫一幅早就在腦海中描繪過無數遍的作品一般,熟練的驚人。

她下筆如有神助,每一筆都果斷,速度於是極快。

在太陽逐漸爬升至頭頂前,便已經將畫繪製完成。

酣暢淋漓,又疲憊以極。

將畫丟在大廳的沙發上,華婕奔回床上,隻對沈墨說給她一個小時,然後倒頭便睡。

為華婕蓋好被子,沈墨走向大廳,仔細打量起她的畫。

喬納莊園的草坪自然不是紅色的,灌木也並非綠色,城堡更決不是藍色。

但在這幅畫上,它們就是如此,也該是如此。

無數亮眼的色彩在紙張上瘋狂對撞,扭打,激烈卻又莫名纏綿。

華婕這幅畫上的線條灑脫而儘興,最上一層顏色繪製時,每一筆都像是揮舞上去的,刀光劍影,淩厲又豪邁。

可下層顏色的用筆,卻截然不同,柔婉細膩,絲絲縷縷般輕柔,小心翼翼,又保蘊情意。

更深層次的東西,沈墨這個對繪畫半吊子的人,就看不那麽透徹了。

可他仍舊內心悸動,如經曆了一場長達1小時的汗蒸般大汗淋漓。

回想起華婕畫的《思念》,他好像忽然懂了那幅畫。

那時的華婕,已經開始大膽的將構圖等所有內容,都讓步,服務於情緒表達。

而這份勇氣,在今天這幅畫裏,施展的更加酣暢淋漓。

每一種顏色都在表達她對昨晚的感觸,每一筆線條都在宣泄她的感慨和情感。

沈墨拉過沙發,坐在畫前,細細閱讀,慢慢品味。

心裏時而熨帖,時而感懷,時而滿足,時而激動亢奮。

3年了……3年了……

每時每刻跟華婕在一起,都像是豐收時節。

可今天不僅是豐收,今天是清貧者的暴富,是饑渴者的清泉。

就這樣坐了一個小時,沈墨饜足。

上樓喚醒華婕時,錢沖和方少珺抵達喬納莊園。

用昨天華婕給他們的備用鑰匙打開大門後,他們直奔大廳找人。

然後,一起看到了華婕的那幅畫。

豔麗如盛放的牡丹,炫彩如炸開的煙花。

“……”方少珺麵紅耳赤,微微皺眉想:真的有那麽好嗎?那麽爽那麽快活那麽極致……到要如此宣泄,如此……嗎?

“……”錢衝同樣紅了臉,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忽然掏出相機,哢嚓一聲拍了下來。

“?”方少珺轉頭挑眉。

“這樣的畫……華婕說不定以後要藏起來,不拍下來,以後說不定就看不到了。”錢衝道。

方少珺想了想,覺得甚有道理,“你洗照片的時候,也給我洗一張。”

這時華婕與沈墨並肩從樓上走下來,倆人臊眉耷眼的,一切好像都冇變,但是好像又變了。

似乎更親昵了。

“……”錢衝這才忽然想起來:

昨天晚上華婕和沈墨做了壞事,華婕今天居然還能畫畫。

沈墨這不行啊……完全冇有榨乾華婕啊。

“……”方少珺望著華婕雖然走的慢,卻走的很穩,心裏忍不住想:

書上都說會扶牆,華婕怎麽還走的這麽獨立?

沈墨不行啊,華婕看起來仍就精神飽滿,連腿軟都冇有啊。

於是,當沈墨與方少珺和錢衝對上後,莫名的有種憤怒情緒。

怎麽回事?

這個情緒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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