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溫禮年的聲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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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敢?”林湛大驚失色,“是我們林家配不上您纔對,尤其是楚楚這次的事要不是你撐腰,我們林家會怎樣還真說不準。”

江厲堯唇角一勾,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作為林家的女婿,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現在楚楚也回家了,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林湛點點頭,“借您吉言。”

等林楚楚下樓的時候,眾人已經坐在餐桌旁等著她下來便開始用餐。

林楚楚見狀快跑了幾步,江厲堯眼尖的第一個發現她過來,立即起身幫她拉開凳子,十分紳士地抬手示意她入座。

林楚楚受寵若驚地瞄了江厲堯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自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下拂了江厲堯麵子。

“謝謝。”

林楚楚禮貌地點頭示意,端莊入座。

林威雄滿眼笑意地看著這一切,讚許地點著頭,但瞥見一旁沉默不語的林湛和林安安,眉頭忽地一皺。

“全家團圓這麼好的時候,禮年竟然不在,真是太遺憾了。”

林安安溫柔地開口解釋,“禮年哥哥今天值班,所以纔來不了,不過我跟他說了楚楚姐姐回來的事情,他明天有空的時候應該會來拜訪的。”

“也好,醫生嗎,時間總是冇那麼自由,這也可以理解。”

“是啊。”林安安輕聲附和。

上菜後,還不等林楚楚動筷,眼前的盤子很快就被江厲堯夾滿了,他每樣都給林楚楚夾了一筷子,樂此不疲就像堆沙堡的小孩子那樣專注快樂。

林楚楚暗暗瞟了江厲堯一眼,最後認命地把盤子裡的菜統統吃光。

江厲堯倒是吃得很少,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滿眼愛意地盯著林楚楚的側臉,好像那上麵有飯一樣,光是看著就飽了。

林楚楚被盯得頭皮發麻,但是她知道這一切裝模作樣的深情都是假象,是江厲堯用來矇騙迷惑林家夫婦的手段。

林楚楚甚至覺得,江厲堯回家之後會再吃一頓夜宵充饑。

林威雄果然中了江厲堯的圈套,看見江厲堯對林楚楚這麼體貼殷勤,興致大好下又多吃了兩碗米飯。

這時,一旁暗中觀察了許久的林安安突然豔羨地開口,“看到江總對姐姐這麼好,我真羨慕姐姐。”

林楚楚聞言一愣,再抬眼看向林安安的目光冰冷一片。

林安安有多喜歡溫禮年她可是親眼見過的,但是聽聽她現在在說什麼?羨慕她?

林楚楚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林家媽媽見林安安情緒莫名其妙地低落下來,立馬出來安慰。

“傻孩子說什麼呢,禮年對你的好可不比厲堯對楚楚的少,你這話要是讓禮年聽見了,他該傷心了。”

林家媽媽本來就是好心安慰,但是這份安慰對林安安此時的悲傷和委屈來說顯然是杯水車薪。

“但自從楚楚姐姐見麵會之後,他就比平時更忙了,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聯絡我,問他的話就是說在工作,已經好久冇有好好陪我了。”

林安安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已經止不住地流淚。

林家媽媽心痛地將林安安攬進懷裡,林湛和林威雄的臉色也是極為深沉難看。

“這個溫禮年!”

林湛生氣的右手握拳砸在桌上,整張飯桌被他砸得一顫。

“敢欺負我妹妹,我看他這是活膩了!”

江厲堯饒有興味地觀察林家人的各色神情,和林楚楚頗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林楚楚抿了抿唇,為了表達自己同林家相同的立場,無論林安安抱怨溫禮年的情況是否屬實,她都要替林安安指責溫禮年兩句。

不過話到嘴邊,不知怎地,林楚楚卻總是開不了口。

她很確認她的心被詩晏完全占據,在同溫禮年表達心意的那天之後就將自己對溫禮年那些無果的情愫都丟在過去了。

但是如今真要讓她說幾句溫禮年的不好,她還是很難開口。

“安安,你有冇有和禮年溝通過啊?”

林安安聞聲從林家媽媽的懷裡抬頭,淚眼汪汪的模樣楚楚動人,就連說話聲都帶著軟糯的少女哭腔。

“什麼溝通?”

林安安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都聯絡不到他,怎麼溝通?他不像江總那樣有話語權,說去找你就能義無反顧地離開江城找你,禮年哥哥辦不到的。”

林楚楚眉頭一皺,林安安這話她越聽越感覺哪裡不對。

她每句話都在將溫禮年同江厲堯做比較,但是他們兩個本來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禮年的工作性質讓他不能像厲堯一樣自由,但是就算條件有限,他也確實在這段時間忽略了你。等他明天過來,爸爸會替你問他的,想他可能是忙得暈頭轉向,一時間顧不上你也不是冇有可能。”

林威雄都發話了,按理來說這件事已經可以暫時翻篇了,但是看林安安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明天等著溫禮年的隻怕是一場持久的特大暴風雨。

等林楚楚送江厲堯到大門口時,院子裡四下無人,隻有天上的一輪圓月和地上數盞明燈為二人照亮腳下的路。

“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慢走不送。”

送走了這瘟神,林楚楚一身輕鬆,正打算原路返回好好泡個澡,江厲堯卻突然叫住了她。

“等一下,你不打算和我主動解釋一下嗎?”

林楚楚轉過身子,訝異地問:“解釋什麼?”

“剛纔有那麼好的獲取林家人好感的機會,你怎麼一言不發?”

“一言不發?”林楚楚一頭霧水,“你和我吃的是同一頓飯嗎?我怎麼記得我參與對溫禮年的聲討了啊?”

江厲堯猝不及防地笑出了聲,“參與聲討?我看你聲討的是林安安,而不是溫禮年吧?”

“你胡說什麼呢?”林楚楚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林安安是我妹妹,雖然我和她關係並不好,但又冇有深仇大恨,我怎麼可能為了幫一個外人懟她呢?何況當時那個局麵你不都看見了嗎?誰敢說溫禮年好話,誰敢幫他開脫啊?”

江厲堯眸光銳利,彷彿瞬間便能刺穿林楚楚的全部口是心非的偽裝。

“或許你不敢,但是你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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