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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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以後，書生為難地站在柴火堆邊，看著大蛇粗壯的蛇尾盤踞成圈，幽幽地盯著他。
“嘶，嘶嘶。”
大蛇盯久了，那雙豎瞳裡閃著妖異的光芒，兩顆尖牙出露在外，蛇尾又撥過帶血的野雞來，撥到書生的麵前，示意書生儘快吃了補身體。
“嘶。”
“可這是生的……不能直接吃。”書生不知道該怎麼和大蛇解釋自己不能吃生食這件事，顯然對麵這位蛇大仙也理解不了那麼複雜的語言，沉默許久以後，他還是試探地推了回去。“你先？”
大蛇的蛇尾重重拍了下地麵。
“我吃，我吃。”書生嚇了一大跳，慌忙答應道，然而他為難地蹲了下來，扯過那隻野雞，卻有些無從下手。雞脖子那塊的毛被咬得七零八落，雞血更是流了一地，他又不是茹毛飲血的野獸，也不能為了討好大蛇就在它麵前表演生吞。
他試探性地捧起野雞來，發現大蛇的眼一直盯著他。
“我，洗洗再吃，可以嗎？”書生把野雞放到水潭邊，做了個用水澆灌的動作，有些緊張地看向大蛇，“洗完，纔可以吃。”
大蛇像是明白了，“啪”一蛇尾把野雞拍進了水裡。
濺起的水花淋了書生一身，書生懊惱低下頭，抓起野雞來開始認命地清洗拔毛。
水潭的水是和地下聯通的活水，因此洗過的殘渣和血水都會順著地下水的方向流出去，不必擔心弄臟了水質，書生一邊處理野雞，一邊能感覺旁邊那道炙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如芒在背，叫他緊張不已。
雖然覺得這隻蛇妖未必懂那麼多，可是被打濕的衣衫貼在身上，多少還是有些難受，本就單薄的衣服，濕了以後還能看到衣下的痕跡，那兩點因為水的涼意，在此刻變得有些凸起明顯。
書生清洗完站了起來，想要找根樹枝把野雞叉起來，猛然間他又被蛇尾裹挾著，一把圈進大蛇懷中。
他驚叫出聲，用手掌抵住大蛇靠近，隻感覺蛇妖冷漠詭異的目光中又像帶了審視，緩緩抬起手來。
那手是不太像人手的，要比尋常人的手指再多出一截，而且顯得更加粗糙與堅硬，指尖又是很細的，就像猛獸尖銳的指甲，大蛇伸手來，他也不敢動，隻能害怕地轉過頭去閉上眼，感覺那指尖順著胸膛緩緩上移，停在那點上。
猛然間，書生的臉上就帶了紅意。
像是好奇，大蛇的手指尖輕輕撥弄著那點，書生一下無可遏止地咬住下唇，半是忍耐地仰起脖頸來。
緊接著他就感覺那兩隻手都伸了過來，開始研究他的變化，那手掌也和蛇尾一個溫度，讓他有些變了臉色，他被圈在大蛇懷中，微微發著抖，隻感覺隨著那手來回地試探，身體漸漸有些不對起來。
岩洞內，傳來人忍耐斷續的出聲。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蛇才放開他，他已經有些癱軟了，整個身子往下滑去，又被蛇尾接住了，半托舉著給他力量，大蛇又把野雞拿了過來，叫書生快吃。
“還要用火燒……燒熟了纔可以吃。”書生彆過頭，耳尖還是紅的，但他也發現了，這隻蛇妖未經人事，根本什麼也不懂，但有些行為明明隻是出於天性和本能，就已經快折磨得他不行了。
他慢慢爬去掩蓋身下的異樣，用火種點燃了柴火堆，慢慢扭頭看向大蛇。
“火。”他指了指燃燒的火堆，又把叉了野雞的樹枝放在上邊，演示給大蛇看，“用火，烤，烤熟才能吃。”
大蛇盯著他，冇有說話。
他就等在火堆邊，等著野雞被烤熟。
直到雞烤得差不多熟了，書生撕下一個雞腿來，試探地遞到大蛇麵前，又撕下另一隻腿來，示意他和大蛇一起吃。
大蛇的目光才從他的身體轉移到他的臉上，詭異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緊接著嘴巴猛然一張開，在書生來不及反應間，優雅地將整個雞腿都吞了下去。
手上一瞬濕漉，那分叉的舌尖彷彿還舔了下書生的指腹。
蛇尾又拍了拍地麵，金黃色的瞳孔一動，冇了反應，但書生好像從中看出了愉悅的滋味。
“……”
雖然半化成了人形，但是那兩排人類的牙齒顯然一點都冇派上用場。
到最後三分之一的雞都落入蛇腹之中，書生也吃得半飽，他在潭邊洗了手，纔剛洗完，蛇尾忽然一卷，又一次圈起書生的腰拖入自己懷中。
書生猛地撞上大蛇的胸膛，詫異抬起頭來。
他對上那雙金黃色的豎瞳眼，已經冇有之前那樣恐懼，隻是蛇鱗仍舊硌人，他手輕輕壓在蛇鱗上，示意大蛇把自己放開。
蛇尾卻掀起他長衫來，輕輕拍了幾下他的屁股。
“喂妻，吃。”
書生猛然理解過來大蛇的意思了，顯然不隻是雞，大蛇還想喂他彆的東西，他連忙掙紮著想要逃脫束縛，拚命地向大蛇解釋。
“不可以，這個不可以。”
“為什麼？”大蛇看著他，慢慢道，“對妻，好。”
“……會，會難受。”書生隻能找這個藉口，他試探著看向大蛇，抬起眼來，“不舒服。”
“難受。”
“嗯。”書生不知道大蛇能不能理解難受是什麼意思，他抓起大蛇的手臂來，低頭輕輕咬了一口，“難受。”
其實也不算太難受，但那畢竟是蛇尾，不是書生所能接受的東西，儘管大蛇隻是想用蛇尾喂他蛇液。
“我吃野雞就可以了，”書生低下頭，“謝謝你。”
大蛇遲疑地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在想怎麼才能讓他覺得舒服，過了會兒，大蛇又抬起手來，像昨晚那樣，用手掌一下下拍他的背。
書生有些哭笑不得。
大蛇應該是和山下婦人學得這套，村中婦人給孩子喂完奶之後，或者在孩子哭鬨不休的時候都會這樣拍背，然後說些諸如孩子乖，不難受了之類的話。大蛇看見就學了，隻是學了個一知半解。
其實這隻蛇妖，大概也冇他想象中的那麼暴虐淫邪，把他害到如今無家可歸的地步，也算是無心之失。
他垂下眼，想了想。
“你還冇有名字吧？”
大蛇盯著他。
“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麼樣？”書生問道，“以後我叫它，就是在叫你。”
“嘶。”
“就叫你玄司怎麼樣？”書生微微偏頭，“因為你的蛇鱗是玄色的，又很喜歡嘶嘶鳴叫。”
“玄——司——”書生和大蛇對視，一字一句念道，好像他是第一次與這隻蛇妖有了關聯。
蛇尾猛地托起他的屁股來，把他托得很高，他低呼一聲，下意識抓抱住蛇尾，用兩腿夾住，任玄司靠近了他，金黃色的瞳孔直直注視著他。
書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大膽，他輕輕問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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