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蛋兒碎了
-
“你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
“隻是請你去配合一下調查,如果不屬實會讓你回來。”
一名高個子警察語氣平和地說道。
“你放心,隻是讓你跟我們去配合調查而已。”拿著手銬的那名民警也補充道。
丁易辰的目光停留在那副手銬上。
夜色中,那位民警見他在看自己的手。
明白了丁易辰的顧慮,他收起手銬放進褲兜,輕鬆地拍了拍丁易辰的肩膀,“走吧。”
“好。”
丁易辰原本還想說先回趟家。
但是此時他覺得人家民警同誌連夜來找他,還是彆耽擱了。
進了和平派出所他才知道。
原來是那個白天被自己踩了蛋的人“告發”了他。
民警把他帶進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裡,讓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一名民警匆匆走了,另外兩位民警關好門在他對麵坐下。
“按照程式我們先做一下筆錄,請你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好。”丁易辰點點頭。
“姓名?”
“丁易辰,人丁興旺的丁,容易的易,昨夜星辰的辰。”
為避免同音字,他習慣主動把自己的姓名解釋清楚。
高個兒民警微微笑了笑,“你倒是歌迷啊。”
“詳細講講今天上午打架的事件吧。”
“民警同誌,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丁易辰有著口才上的優勢,語言組織能力極強。
他簡潔地敘述了一遍打架的經過。
最後還詳細地把張小鵬的情況也說了一遍。
“張小鵬?受傷了?”高個兒民警問道。
“是,他無辜被打,不僅僅是受傷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有這麼嚴重?”
兩位民警麵麵相覷。
顯然,那個被丁易辰踩了蛋蛋的混子,報警聲稱自己被打,卻冇有如實說起因經過。
等丁易辰做完筆錄,兩位民警低聲討論了一會兒。
高個子民警抬起頭對丁易辰說道:“這樣吧,你今夜就先彆回去。”
“是要拘留我?”
“也談不上拘留,出於對你的保護吧。”
“保護?我冇有危險,就不麻煩民警同誌保護了。”
“你先等等。”
兩位民警拿著做完的筆錄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高個子民警進來,他把椅子一提,放在了丁易辰前麵。
倆人坐得距離近了。
這讓丁易辰感覺他此刻的神情異常嚴肅。
他盯著丁易辰看了好一會兒,說:“丁易辰,你今夜就在這兒休息,那裡有長椅子,困了可以躺那兒睡。”
“民警同誌,這是為什麼?”
丁易辰很不解。
做筆錄的時候他已經強調過了,自己踩那一腳並冇有使勁兒,隻是做個樣子給其他歹徒看。
讓他們知道,惹怒了他,他有可能會這麼做。
“因為,傷者也在醫院,有可能他那兒會終身殘廢。”
“什麼?”
丁易辰有些震驚。
前麵他還以為是那混子為了報複他而報假警。
冇想到他那命根兒真的就廢了?
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的完全冇有使出力道。
而且鬆開後,那人哪怕是捂著襠部也冇見他露出真痛苦的表情。
有的隻是誇張的大喊大叫的表演而已。
“民警同誌,他是不是裝的?我的確冇有傷到他那兒。”
“丁易辰,我再告訴你一遍,他那兒真受傷了,而且蛋也已經碎了。”
“他那蛋兒……碎了?”
丁易辰突然懵了。
如果自己當時真的把對方的蛋給踩碎了,那得是多疼啊。
他還能從地上起來跑得飛快跑出院門?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
“不不,我相信警察,隻是我真的不明白,他當時還好好的跑了,怎麼後來就蛋碎了?”
“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那會不會當時他疼得麻木了?感覺不到疼?”
丁易辰沉默了。
老祖宗說的世事難料,還真的是難料啊!
這位民警說的疼麻木了,也不是冇可能,但那個混子絕對不是。
“民警同誌,我可以見見他嗎?”
見到那混子,就能和他當麵對質。
“不能,他現在情況非常糟糕。”
“怎麼了?”
“他的家人全部在醫院裡,都嚷嚷著要找你麻煩,也要把你給……”
民警冇有說下去。
但是丁易辰明白那後麵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混子的親屬要找到他,也要把他給踩碎了。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之前民警說,他待在派出所裡,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突然間,丁易辰有些感激起民警來。
雖然他根本不怕對方,用不著躲藏,該麵對的他想去麵對,該解決的他想去解決。
可是,對方報警了。
警方就必須得出警,也必須把他給弄進來。
這不僅是依法辦事的程式。
也對傷者及其家屬是個交代。
“民警同誌,我能做些什麼?”
既然攤上事了,那就得遵守法律法規。
“等醫院那邊的結果,之後還要給傷者做傷殘鑒定,最後看你們雙方是否能夠協商妥當。”
“我明白了,多謝!”
“那就這樣吧,你呢,今夜就暫時在這間辦公室裡將就一宿,明天一早會給你換地方。”
高個子民警起身朝門口走。
剛走了一半,又轉過身來問道:“對了,你認識胡總嗎?”
“胡總?不認識,是做什麼的?”
“胡總你不認識?胡海奎。”
“哦哦,是他?見過幾麵,算不算認識我不懂。”
“那就是認識了,這個傷者是胡總公司的一名員工,到時候萬一你們雙方協商不成,你或許可以通過胡總這層關係去協商。”
“……”
丁易辰內心在苦笑。
如若協商不成,也不可能去求胡海奎。
那老小子恐怕都恨不得把自己剁了吧?
蛋碎小子就是他派去打自己的。
“好了,我先走了,你可彆想著逃跑,這事兒你是逃不了的,明白嗎?”
高個子民警用手比了個房前屋後你都走不了的動作。
丁易辰笑了,“您放心,我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
“那就好,之所以冇給你上手銬,是看你讀過大學,是個明事理的人。”
民警說完,拉開門走了。
丁易辰內心很感激民警。
冇有給他戴上手銬,是給了他體麵。
至於為什麼素昧平生的陌生民警,會給足他這樣的體麵,直到多年之後他才知道這個答案。
他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張小鵬那邊離不了人,老闆一家都要在醫院裡照顧他。
而老闆托付他這些日子多照看照看廠子的事,他已經無法去做。
就連通知老闆都不能。
睏意逐漸襲來,他疲倦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丁易辰。”
“丁易辰醒醒!”
有人在推他的肩膀。
他立即睜開眼,一名陌生的民警站在他麵前。
“丁易辰,起來跟我走。”
丁易辰疑惑地問道:“請問,咱們這是去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