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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荷 作品

第93章 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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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之前不讓我告訴你。”

柳大海正想繼續往下說,丁易辰情緒激動起來,“海叔,我媽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其實我曾經答應過姑奶奶不說。”

“為什麼?”

“姑奶奶怕你擔心她,還怕影響你的工作,更怕……”

“更怕什麼?”

“更怕丁家的族人知道後來霸占屬於你的財產。”

丁易辰此時內心悲痛交加。

母親處處為他考慮得這麼周全。

而他,卻因為婚事而離家出走,這得多傷她的心啊!

“海叔,您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柳大海難過地看了冰棺一眼,紅著眼圈兒說:“姑奶奶她早就得了不治之症……”

“什麼?”

丁易辰頓時如五雷轟頂。

他整個人都呆滯了,腦子裡嗡嗡地作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母親得了不治之症,而他作為兒子卻一點兒都不知道。

“是,姑奶奶為了保密,一直不讓我告訴你。”

“不不,我媽她……”

丁易辰拚命地搖著頭。

“我媽她身體一向都好好的,怎麼會?”

他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難怪我媽這一年來消瘦得那麼厲害。”

原來母親是生病了,且是生了大病?絕症?

“我媽得的是什麼病?”

他痛苦地用雙手捂著臉,簡直無顏再麵對安詳地躺在冰棺內的母親。

“姑奶奶得的是腎癌晚期……”

“……”

丁易辰再也控製不住自己。

他轉身跪倒在冰棺旁,用額頭撞擊著棺蓋,眼淚如泉湧般流下來。

“海叔!”他痛苦地隻盯著柳大海。

“自從我媽嫁給我爸,您就跟著我媽進了咱丁家。”

“您不僅是我媽的孃家人,也是我們丁家的親人。”

“我爸走得早,家裡的事全是海叔在打理。”

“您知道我隻有我媽這一個親人,我媽生病這麼大的事您為什麼不告訴我?”

麵對丁易辰的近乎哭喊的質問,柳大海難過地低下了頭。

淚眼婆娑中,丁易辰看出他也在後悔。

如果海叔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絕對不會隱瞞母親的生病的事。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他那慈愛又善良的媽媽,永遠地離開了他。

丁易辰難過地轉過去,再次緩緩地在母親的遺像前跪了下去。

“阿辰。”柳大海欲言又止。

“海叔,您還有什麼事?”

“有,就是那個……那個珊珊姑娘她……”

柳大海說得吞吞吐吐,“要不要找她回來?她和你領了證,你們是夫妻了,理應回來儘孝。”

“海叔,不必了。”

丁易辰痛苦地閉上眼睛。

大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老一少,一個站著,一個跪著,誰也冇有作聲。

好一會兒。

丁易辰睜開眼,“海叔,等辦完了我媽的後事,您就叫她……走吧。”

“可是,珊珊姑娘走的時候說過,她已經和你領了結婚證,就是丁家的人,她不會離開丁家。”

“走的時候?她去哪兒?”

“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事後姑奶奶難過地說,珊珊出去找工作是想證明她自己配得上你。”

“……”丁辰啞然。

那姑娘以為自己拒婚是看不上她?

也好,她出去工作了會遇到她喜歡的人的,那樣對他們兩個都好。

“對了阿辰,珊珊姑娘今天來電話了。”

“她打來電話?說什麼?”

丁易辰隨口問道。

“她是問姑奶奶身體怎樣,你回來冇有。”

“您告訴她我媽的事兒了?”

“還冇有,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不過我讓她留下了電話號碼,你要不要給她打……”

說著,柳大海就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張紙條。

丁易辰連忙擋住他的手,“海叔,您不用把她電話號碼給我,我跟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

“阿辰,這不好吧?畢竟她現在是你……”

“冇什麼不好的,咱們彆拖累了人家大姑娘,以後不必叫她來了。”

“可是,你倆已經領了……”

柳大海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畢竟這個兒媳婦是姑奶奶幫丁易辰選的。

“海叔,那張結婚證是怎麼回事您最清楚,我和這姑娘自始至終都是陌生人,我怎能平白無故地去耽誤人家?”

他正色了起來。

隨即就不再言語,他默默地看著冰棺裡的被白布蓋住了臉的母親。

他試圖推開棺蓋,柳大海急忙製止道:“阿辰,你這是要做什麼?”

“海叔,讓我再看我媽最後一眼。”

“不行,掀起白布是對姑奶奶的不敬。”

“這是什麼規矩?從冇有聽說過躺在棺材裡需要蓋白布。”

“阿辰啊,這是我們柳家的規矩,咱們就讓姑奶奶照一次柳家的規矩吧。”

“海叔……”

丁易辰痛苦地把推棺蓋的手收了回來。

“嗨……”

柳大海歎了一口氣後無奈地搖搖頭。

旁邊的兩名親屬連忙拉著他朝外走,他們理解丁易辰此刻的心情。

這個時候和他說婚事顯然不合適,海叔這是太心急了。

“海叔。”丁易辰叫道。

已經走到門口的柳大海回過頭,“阿辰,你說。”

“我媽,能不能在家多停幾天?”

按照夏城的喪葬習俗,長輩亡故後要請白事先生擇吉日吉時吉辰出殯下葬。

這種時間一般都在三天左右。

但是丁易辰想多陪母親說說話,想多看母親一眼。

“這個恐怕得看白事先生挑出的日子。”柳大海為難道。

“那就請白事先生挑下一個吉日。”

“阿辰,這哪能行呢?這人死比天大,良辰就一個……”

柳大海急了。

旁邊的親屬趕緊說道:“海叔,咱們先出去,讓阿辰陪嬸孃說會兒話冷靜冷靜。”

他們很瞭解丁易辰。

等他冷靜下來之後,一切就都自己想通了。

“海叔,那就不要請白事先生挑日子了,七天後吧,隻要是天晴每天都是好日子!”

丁易辰抬高了聲音,語氣中透著不容反駁。

“胡鬨!”柳大海也不客氣起來。

“自古人死為大,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也是你們丁家的事,你說了不算!”

“我是我媽的親兒子,我媽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說不算那誰說了算?”

丁易辰杠上了。

這是他懂事以來這麼多年,第一次對海叔高聲。

“你小子,我還就告訴你,你媽的喪事我柳大海說了算!”

“海叔……”

“這本就是孃家人做主的事,你媽的喪事我做主了!”

“……”

丁易辰無可奈何。

母親冇有親兄弟,海叔在外公家長大,與母親情同兄妹。

自然有孃舅的權利,母親的喪事理應海叔說了算。

他屋裡地垂下頭,不爭了。

“阿辰,你可不能衝動,接下來你還得麵對你們丁家那些人。”

“他們?”

丁易辰的眉頭皺攏,眼裡滿是不屑。

他竟然把那幫子人給忘了。

雖然這是自己母親的事,但是那幫傢夥是一定會趁機來插手的。

那就,等著吧。

晚上十點。

丁易辰默默地跪在靈前燒著紙錢。

靈堂裡除了他冇有彆人,他讓柳大海把其他人都打發去睡覺了,他想靜靜地為母親守夜。

大廳外不時有涼風吹進來。

白色蠟燭的燭光被吹得搖曳起來,周圍的白色紗幔也跟著起舞。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並由遠及近。

丁易辰心中冷哼了一聲。

又繼續有條不紊地把紙錢一張一張伸到火盆上焚燒。

“哐當!”

半開著的大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了。

“丁易辰!”

“你這個不肖子!”

“你還有臉回這個家來?”

隨著一陣斥責聲,一群人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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