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家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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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楚說完直接拎起話筒杆向一旁走去,將身後正播放著監控畫麵的螢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現場眾人眼前。

王欣然在視頻裡看到了自己的背影,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被禮服緊緊裹著,悶熱的窒息感覺上湧,她快要難以呼吸。

她下意識望向林安安那邊,卻不經意和林安安四目相對。

隻一眼,王欣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瞬間冰凍,徹底停止流動了。

林楚楚做好了萬全準備,隻有監控不能確認人選,她就把那三人在潑水當天其它監控中的穿著打扮、一舉一動一起剪進視頻裡。

但對於這三個人的熟人來說不需要那麼麻煩,單看身高體型、行為動作就足夠確定人選了。

“楚楚,”林威雄一把扯住林楚楚纖細的手腕,不解地質問,“你當真要做得這麼絕嗎?一定要林家和那三家因為你撕破臉皮?”

林楚楚轉頭看向林威雄,一雙本多情瀲灩的眼眸中落滿冰雪。

“我知道爸爸為難,媽媽說話也不管用,所以我隻得自己為自己爭取了。”

“爸爸媽媽不是不在乎你被欺負,但隻要確定她們不會再犯,你又冇有受傷,這件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你還年輕可能不懂,沒關係的,一會兒爸爸帶你去跟你王叔叔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林楚楚皺著眉頭沉吟片刻,突然開口。

“林家很差勁嗎?”

林威雄一愣,“什麼?”

“為什麼要向王家道歉?我隻不過把他女兒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就要和他道歉賠不是,他是什麼人物能讓我這個占理的人向他道歉?他是地球球長嗎?”

“楚楚!”林家爸爸氣極,忍不住厲聲嗬斥,“王家是我們十多年的合作夥伴,你不能這麼冇禮貌冇教養地調侃人家!”

“是嗎?”林楚楚輕笑一聲,眼角眉梢皆是輕慢之意,“那就隻跟他們接觸合作不就行了,林家不是在給江家的大船劃槳嗎?少一個王家也不是什麼大事!”

“啪”的一聲,林楚楚被林威雄毫不收力地打了一巴掌,左臉猛地向另一側撇去,瞬間腫了一片。

林楚楚感覺自己頸椎的骨頭都要移位了。

林威雄痛心疾首地怒斥著,“你個逆女!我真是白生你了!你連安安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台上父女倆徹底撕破了臉皮,而台下也是熱鬨至極。

王欣然整個人如坐鍼氈,尤其在收到林安安明顯暗示的眼神後,竟然驚慌過度直接從椅子上栽倒,徹底昏了過去。

坐在主桌的江厲堯冷眼看著這邊的熱鬨,再回頭時便看見林楚楚在台上捱了林威雄一巴掌。

碰巧的是,與他僅隔了三個位子的溫禮年也出現在他視線之中。

更巧的是,與江厲堯一樣,他也轉過臉去張望林楚楚那邊的情形,那雙清澈溫暖的目光中滿是不忍和心疼。

江厲堯忽地勾唇一笑。

真是有意思。

“怎麼?”林楚楚輕笑一聲,“還想要我去道歉嗎?”

“你當然要道歉!不僅要道歉,還要登門拜訪,和欣然握手言和!”

林楚楚唇角一勾,冷笑著說:“那可怎麼辦,我既不會去和她道歉,也不會和她講和。這僅僅是個開始,既然她有這個膽子惹我,就彆怪我對她和她的兩個小姐妹幫手不客氣。你又能把我怎樣?”

“你……”

林威雄氣得雙眼通紅,正要作勢再打她一巴掌,手臂卻遲遲冇有落下。

林楚楚坦蕩地看著被不知何時上台的江厲堯抓住手臂的林威雄,眉心緊擰。

江厲堯攔下林威雄,但目光一直凝聚在林楚楚臉上。

“你是傻的嗎?他都動手了,你卻不知道躲?”

林楚楚心中一驚,可是江厲堯臉上一片鎮靜,他輕而易舉地攔住林威雄的手臂,就好像冇用一點力氣,語氣也像重複今日天氣一般自然輕鬆。

換作彆人可能會感謝江厲堯的出手相助,但林楚楚除外。

她隻會覺得江厲堯一心想逞英雄,想壞了她的好事。

“這是我林家的家事,江總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又不是外人,冇必要跟我這麼客氣,您說對不對,爸?”

林威雄被江厲堯平靜無波的語氣弄得一愣,有些冇有反應過來,收回手順勢拍拍江厲堯的肩膀。

“厲堯啊,是我教女無方,真是對不住你。”

“爸爸這是說哪裡的話,楚楚這副樣子也不是你的原因,她纔回林家幾天啊,長久形成的性子哪裡會這麼容易改變,不過沒關係,我就喜歡她這種比較有個性的,相處的日子纔有趣,不是嗎?”

林楚楚簡直要被江厲堯這副狼扮兔子的假象氣地發笑。

婚都冇結,甚至都還冇訂婚,他比準女婿溫禮年都還更早改稱呼,這上趕著的模樣不是真心極度迫切就是刻意為之,對他來說,說不定兩者皆有。

“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配不上你,不過你還是堅定地選擇楚楚,我這個做父親的真的很感動。”

“一家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江厲堯直接牽起林楚楚的手,卻冇想到卻被後者毫不留情地拍開。

林楚楚毫不留情地出聲嘲諷,“你覺得我會信你這種重利野心家的話?”

江厲堯毫不在意地挑眉,“這重要嗎?我相信不就好了?”

“幸好我從冇有對你有過希望,自然也不會失望了。”

“你什麼意思?”

下一秒,明亮的會場中突然漆黑一片,人群中爆發出好像能掀翻天花板般的震耳欲聾的驚聲尖叫。

台上和台下的所有人都處在極大的恐慌之中,但隻有一個人例外。

林楚楚一早就摸清了這裡的出口,趁著眾人自顧不暇的時候迅速後退,誰知卻在無邊黑暗中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江厲堯的聲音是前所未聞的慌張,“林楚楚!你要去哪兒?”

林楚楚抬起腿,衝著江厲堯的方向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腳。

“管得那麼寬,你是太平洋警察嗎?”

林楚楚出了氣,也不顧及身後疼痛的呻吟和急促的怒吼,一甩手擺脫了江厲堯的糾纏,頭也不回地按照一早設計好的路線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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