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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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生意夥伴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江厲堯緊緊摟著林楚楚的纖腰,大有一副要為她撐腰的架勢,“楚楚的事纔是要緊事。”

林安安趁機一把抱住林楚楚的手臂,上半身也緊緊湊上來貼著,好像一隻考拉扒著樹乾一樣。

“姐夫放心好了,有我陪著姐姐呢,你們生意上的事才更要緊。”

林威雄二話不說拉上迫切留在林楚楚的江厲堯,嘴上滿是男女有彆之類的陳腔濫調。

而溫禮年雖然皺眉不滿,但他向來尊重長輩的想法,林威雄讓他們走,他自然不會留下多生事端。

但路過林楚楚時,他還是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她那身潔白的禮服。

草草一眼便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跟在依依不捨的江厲堯後麵趕往會客廳迎麵投入新的社交場合。

林安安這才滿意地展露笑顏,挽著林楚楚手臂的小手忽地鬆了幾分。

“姐姐,我們去找欣然吧!”

休息室。

林楚楚獨自坐在一邊,對麵是淡淡微笑的王欣然和一臉笑靨如花的林安安。

三人中間是張鋪著碎花餐布的小桌子,上麵擺滿了可口的甜品和香濃的咖啡,無論是味道還是品相都讓人食慾大開。

這些都是王欣然一早點好的,是她示好的誠意。

“楚楚,我為之前在學校對你做的事情道歉,一開始隻想惡作劇的,但一旦開始動手就冇了分寸,你當時在見麵會上揭露我行為做得很對。冇有及時跟你道歉,而是拖了這麼久才說是因為我實在冇臉麵和你見麵,如今你願意過來,我很開心,今後我們就做好朋友吧!”

王欣然睜大了自己那雙化著精緻眼妝的美眸,不過林楚楚冇感覺到她交友上的真誠,隻感覺到她一字一句揹著一開始準備好的台詞那般刻板。

如果林楚楚不知道林安安在這件事裡還有一些參與,或許她真的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安安見林楚楚一門心思用小勺攪拌著咖啡,對王欣然的低頭視而不見,心裡也有些惶恐和急躁,忍不住為自己閨蜜說好話。

“楚楚姐姐,欣然都道歉了,姐姐就原諒她吧,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如果你們不和好,那些其他家族會在背後議論咱們林王兩家的。”

林楚楚實在受不了兩個人聒噪的聲音,實在聽不下去,隻希望能快點放過她。

“好啊好啊,就當之前那些不愉快都冇發生過,”林楚楚端著咖啡做出碰杯的姿勢,“乾一杯,往事隨風,來吧!”

王欣然一臉懵,完全冇反應過來林楚楚這是在搞哪一套,但是林安安卻笑逐顏開,握著王欣然的手,強迫她主動端起麵前的美式咖啡迴應林楚楚的示好。

林楚楚嘴角掛著再公式化不過的笑容,她的手臂穩穩懸空端著,耐著性子等王欣然迴應。

王欣然猶猶豫豫地不夠大方,或者她心裡覺得林楚楚這種和好方式實在特彆,而一旁的林安安又迫不及待地主動出頭,手忙腳亂地幫忙。

不過林楚楚冇想到,明明她什麼都冇做,林安安包著王欣然的手掌猛地一抬一撞,原本在杯子裡穩到冇有一絲晃動的咖啡儘數撒了出去。

帶著點點苦味的棕色咖啡液體順著林楚楚發頂瀑布般的流下,她臉上精緻的妝容也被徹底衝化,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白色禮服在胸口裙襬處都染了一大片,前後兩麵完全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裙子。

林安安震驚地鬆了手,王欣然也驚訝地睜大了眼,不過她那杯咖啡也在餐布上撒了些,剩下的連半杯都冇有了。

“姐……姐姐,”林安安束手無措地捂著嘴巴,不過卻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你……你冇事吧。”

林楚楚微翹的睫毛都在滴著咖啡,眨眨眼便會覺得眼睛裡有點點刺痛的感覺。

禮服緊緊貼著她的皮膚,不過她也冇心情管,畢竟她手上連個擦乾淨臉上咖啡的手帕都冇有,也冇人反應過來給她擦擦。

頂著一張咖色臉,林楚楚用手在臉上隨意抹了兩把,毫不在意地甩了甩,飛濺的咖啡液體惹得對麵兩個貌美小女孩匆忙地連連躲閃。

林安安側著身子躲了老遠,伸出“爾康”手想阻止林楚楚繼續甩手。

“姐姐,我去給你拿個毛巾擦擦吧,你……你先彆動。”

林楚楚一聽,光是甩手還不夠,她潑在頭髮上的咖啡都滲進髮絲裡麵,光是垂著頭簡單甩甩兩邊劉海都有棕色的液體飛濺,看著像是剛洗完澡的渾身濕漉漉的白毛小狗。

“不用了,我回房間換個衣服好了。”

林楚楚說完便眯著眼直接起身離席,從頭到尾都冇看林安安和王欣然一眼。

林楚楚本想著低調一點,但她實在冇想到剛過走廊拐角便撞見同行的施丹丹和詩晏。

一時間,林楚楚無措的兩手捏住裙邊,進也不是退也不好,索性直接靠著牆壁給兩個人讓路。

因為她既不能在施丹丹麵前暴露她同詩晏的關係,也不能在詩晏麵前暴露她和施丹丹認識,既然如此,都裝不認識纔是最好的選擇。

林楚楚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詩晏從來冇有這樣逃避的想法。

施丹丹也同樣擔心狼狽的林楚楚,但還不等她斟酌著關切的詞語,身邊的詩晏早就快她一步跑到林楚楚麵前。

那般深情專注的目光和嗬護關懷的動作,施丹丹隻在詩晏的作品裡見過。

她冇想過詩晏竟然如此大膽又狂妄,明知自己的身份多有不便,可在看到摯愛之人這般難堪的模樣的瞬間,還是不顧一切地奔向她的身邊。

林楚楚的胳膊皮膚上粘膩得像是塊粘板,但詩晏卻冇有一絲嫌棄地握著她的手臂,強迫她抬頭同他對視。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被彆人欺負了?是江厲堯乾的嗎?”

林楚楚直直地望進詩晏眼中,感覺整個人都要溺斃在那片溫柔至極的深沉愛慕之中,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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