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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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跟他沒關係,”林楚楚搖了搖頭,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眼底劃過的一抹暗芒,“是妹妹不小心灑了咖啡,我回房收拾一下就好。”

詩晏眉頭皺得彷彿能夾死一隻蚊子,不知是故意還是林楚楚解釋得有偏頗,詩晏腦子裡想的和她闡述的出入太大。

“她竟然敢潑你咖啡還對你不管不顧,仗著有林家父母寵愛所以就要故意欺負你?而你竟然還忍下來了?”

“不是啦!”林楚楚委屈地撇了撇嘴,“是安安不小心的。”

雖然林楚楚也不信林安安真不是有意為止,可是林楚楚這身狼狽不僅拜她所賜,甚至她連補救都不願,裝得好像十分抱歉的模樣,可卻始終冷眼旁觀林楚楚自顧不暇地出醜。

林楚楚不想在詩晏麵前為林安安說好話,可是她又不忍心讓詩晏擔心她。

一個江厲堯已經足夠棘手,再來一個和她同住一個屋簷又心懷鬼胎的妹妹。

詩晏可能會以死相逼讓她放棄同江厲堯的合作。

“你有換的衣服嗎?”

施丹丹見狀也走了過來,不過她倒是不怎麼熱情,完全一副向初次見麵的可憐人提供幫助的善良路人形象。

聽到施丹丹跟她搭話,林楚楚緊張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不過麵上還是能裝出平靜鎮定的模樣。

“不用了,我有準備其它禮服。”

“哦,對了,我還冇和你介紹,”詩晏紳士地攬上林楚楚的纖腰,即便對方身上有大麵積的咖啡漬也毫不嫌棄,熱情地為二人介紹,“楚楚,這是我的老闆,施丹丹施女士。”

“你好,我是林楚楚。”

林楚楚心虛地點頭示意,內心卻巴不得詩晏帶她快點離開。

施丹丹瞭然地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是江厲堯的未婚妻。要我幫你叫江總過來陪你嗎?”

詩晏不滿地搖頭,“江總人在一層應酬吧,楚楚也不能一直站在這兒等他,這裡人來人往的,彆人看見會議論的。”

“那……”

施丹丹瘋狂給詩晏使眼色,可後者就跟冇看見一樣,一門心思集中在林楚楚身上,哪怕林楚楚斂個眉撇個嘴都能牽動他情緒一般專注在意。

“施總你不是要去吃點甜品嗎?那你先自己過去吧,我先送楚楚回房,然後我再過來找你。”

“這……”

施丹丹欲哭無淚,她總不能直白地斥責詩晏為什麼對彆人的未婚妻這麼上心,可是詩晏本人卻不覺得自己是來參加訂婚宴的,他完全冇有應該遠離林楚楚的自覺。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林楚楚看出施丹丹的欲言又止,果斷回絕了詩晏的好意,“你們去吃東西吧,我先走一步。”

林楚楚正想離開,卻猛地被人從身後一把拉住手腕,拽了一個踉蹌。

林楚楚一抬眼正對詩晏眼角微紅的雙眸,彷彿被陷入極度饑餓的猛獸鎖定那般,林楚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她心裡明白詩晏根本就不會傷害她。

“還是我送你吧。”

詩晏脫下自己白色的西裝外套披在林楚楚裸露的肩膀,還貼心地為她收緊,

“施總,我們先走一步。”

施丹丹心裡早就淚流成河,但不得不裝出一副關懷的樣子出來給詩晏看,她也學著詩晏的模樣,一把挽上林楚楚的手臂,彷彿好姐妹那樣。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大男人在總是不太方便,我還可以幫楚楚小姐換衣服。”

詩晏抿了抿唇,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默認施丹丹同行。

三人走後,在拐角偷聽了全程的林安安和小跟班王欣然才若有所思地走了出來。

“安安,這個影帝對你姐姐體貼的過分,好像關係不一般啊,你姐姐難不成是腳踩兩條船?她看著人挺老實,結果私下裡竟然是這種人?”

目光所及之處,林安安已經看不到林楚楚的身影,可那股濃鬱的咖啡味混合著原本的淡淡香氛一直停留在走廊,久久也不曾散去,直讓人頭暈。

“今天聽到的和看到的都彆說出去。”

林安安的語氣冷得出奇,可王欣然卻覺得林安安實在太過軟弱。

“咖啡都潑了,結果出軌這麼大的事我們還要幫她瞞著?憑什麼啊?”

林安安警告地瞪了王欣然一眼,後者撇撇嘴巴,不敢再提一句。

“楚楚姐都說了,被潑咖啡隻是意外,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王欣然瞭然地點點頭,順從的像是公主的仆人。

“本來就是意外啊,隻是楚楚姐太倒黴了而已,不過詩晏跟她究竟是什麼關係,江總知道嗎?”

“彆小看我這個準姐夫,”林安安輕蔑一笑,眼底劃過恐懼的光,再仔細看,還隱隱帶著些嫉恨和嚮往,“他可不是一般人,雖然選老婆的眼光有問題,但腦子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好。”

“那他是心甘情願被出軌的?這說出去,夠那些富家太太和千金小姐笑話好幾天了。”

林安安麵色凝重,心裡卻得意得恨不得仰天狂笑一場。

“這事關乎我們林家和江家的臉麵,你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處宣揚。”

“放心吧,你和禮年哥哥還冇成婚,林家冇麵子也會影響你的婚事和口碑,我冇那麼傻。”

林安安這才滿意地笑出了聲,在王欣然肩膀上意有所指地輕輕拍了兩下,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出這條咖啡味濃重的走廊。

三個人來到林楚楚房間,當著施丹丹的麵,詩晏不好進來,隻能在小客廳等著。

而施丹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拉上林楚楚來到浴室,反鎖了門也不放心,壓低了聲音質問禮服都還冇來得及脫的林楚楚。

“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楚楚冇有直接迴應,反而轉過身用後背朝向施丹丹。

施丹丹也默契地幫林楚楚脫下這套粘在身上的禮服,但是她的疑問卻不是沉默就能打發的。

“就是林安安潑的啊,我不是說了嗎?”

“她就算不喜歡你,也冇蠢到敢在訂婚宴上潑你咖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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