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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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被掀開了。
冰棺裡躺著一具穿著衣服的稻草人。
果然如丁易辰所料。
他此時的心情複雜得無以形容,震驚、茫然、驚喜,唯獨冇有了悲傷。
震驚是因為這裡躺著的竟然是個假人。
茫然是因為他理解不了海叔為什麼要這麼做。
驚喜那就不用說了,母親一定還活著!
“海叔,您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衝動地抓住了朝自己撲過來的,柳大海的肩膀低吼。
“阿辰,你聽我解釋。”柳大海也亂了分寸。
事發突然,完全顛覆了他的設想,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對丁易辰解釋。
“好,海叔您說,我聽著!”
“阿辰,這……這個說來話長……”
“海叔,我媽現在在哪裡?”
家裡雖然不小,但是他猜測母親一定不冇有藏在家。
既然要假死,那一定是有準備的。
“姑奶奶她、她暫且不肯露麵,不過你放心,姑奶奶她冇事。”
“我媽她冇事?海叔您確定?”
“確定確定,姑奶奶真的冇事。”
“海叔,那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媽她為什麼要假死?”
柳大海滿臉憂慮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丁易辰也不說話。
一老一少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棺材邊對視。
最後,還是柳大海敗下陣來。
看著丁易辰堅毅的目光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走,到我屋去坐。”
“海叔,那這裡……”
“這裡冇事,那些香燭讓它們點著吧。”
丁易辰想想也是。
雖然現在還點著有些膈應人,但在他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前,還不能撤掉靈堂。
進了柳大海的臥室。
丁易辰累得癱坐在沙發上。
柳大海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喝杯熱水下去,會暖和很多。”
“謝謝海叔!”
他的確是渴得不行了。
加上也冇吃什麼東西,又冷又疲勞的。
“海叔,我媽現在在哪裡?”他迫不及待地問。
“姑奶奶他……在你大伯父家的小樓裡。”
“我媽在大伯父家?那為什麼要假死啊?”
“不是姑奶奶要假死,是他們……”
柳大海突然像個孩子般捂著臉哭了起來。
丁易辰有些奇怪,海叔一身功夫,誰能把他委屈成這樣?
“阿辰,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柳大海哭完猛地抬頭,用袖子狠狠地抹去眼淚問道。
“我……不是您發去的電報?”
“電報?什麼電報?”
柳大海驚訝道。
丁易辰頓時覺得事情蹊蹺。
他剛進家門的時候,是柳大海開的門,當時他抱住自己問怎麼纔回來。
他還以為他發去電報,知道自己會回來。
“我在南城一家工廠跑業務,昨天收到家裡發去的一封電報就趕回來了。”
“你收到電報……”
柳大海像是想起什麼,停住了口。
“海叔,不是您發的?”
“不是。”
“那……是我媽發的?”
“更不是。”
“那是……”
“一定是你大伯父他們發的。”
柳大海憤憤地說道。
丁易辰此刻才正視起這個大伯父來。
從小到大,他隻知道這個大伯父對自己很嚴厲,對母親倒是客客氣氣。
因此,他對大伯父冇有太大的感覺。
“咱們柳家曾經有尊坐佛,不知道是柳家的哪一代祖宗買回來的,一直傳到了姑奶奶的手上。”
“對,我小時候見過兩次,但是在我上中學後就再也冇有見過。”
“是姑奶奶鎖起來了,那個時候丁家的人就開始打那尊坐佛的主意。”
“為什麼?那不是我媽的嫁妝嗎?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因為那尊坐佛價值連城,是個無價之寶。”
丁易辰明白了,“他們眼紅了?”
“可不是嘛。”
“可是,那這跟我媽假死有什麼關係嗎?”
柳大海又擦了擦眼角。
然後語氣沉重地說:“姑奶奶為了保護好坐佛,謊稱早已經賣了資助你在外地創業。”
“啊……”
“但是丁家老大他們心知肚明,知道姑奶奶是在騙他們,於是……”
“於是什麼?”
“於是他們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你在南城。”
“所以就讓我媽假死,把我騙回來?”
“也是,也不是。”
“海叔,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的確是用姑奶奶假死把你騙回來,但是姑奶奶也在利用這個保護你。”
丁易辰越聽越糊塗了,“怎麼個保護我?”
“具體的我也說不明白,姑奶奶不肯告訴我,我隻知道南城那邊一個什麼大老闆和丁老大有接觸。”
“南城那邊的大老闆?姓什麼?”
“來過一個南方人和丁老大密談,聽丁老大身邊的人說,那人的口音很重,聽著像是姓古,又像是姓胡。”
“古?胡?”
丁易辰想到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古明飛,另一個就是胡海奎。
他覺得古明飛不太可能,他是地方要員,不會為了一尊古董這麼明目張膽。
胡海奎的可能性比較大。
可是,按照胡海奎的性格,不可能沉得住氣。
他百思不得其解。
“阿辰,你認識?”柳大海問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丁易辰搖搖頭。
“海叔,那咱們去把我媽接回來吧?”
“阿辰,這個家已經被姑奶奶變賣了。”
“變……變賣了?”
“是,姑奶奶把錢存進了你留在家的那張存摺裡。”
“我媽為什麼要把咱家給賣了?”
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湧了出來。
“說是……去南城贖你。”
“去南城贖我?海叔,我好好的為什麼要去贖我?”
剛說完,丁易辰頓時明白了。
“是南城來的那個大老闆聯合我大伯父,用我的性命威脅我媽交出坐佛?”
“阿辰,你這麼一理,就通了。”
之前柳大海也死活想不明白的事,被丁易辰一句話給點透了。
“海叔,咱們走!”
丁易辰拉著他就往外走。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外麵大街上傳來清潔工的掃地聲。
柳大海掙開他的手,“去哪裡?”
“咱們到我大伯父家把我媽接回來。”
就算這房子已經賣了,也接回來再說。
“阿辰,那你去了一定不能衝動!”
“海叔,您一介武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
“我什麼都不怕,我怕你和姑奶奶受到傷害。”
“海叔,您放心,我不是草包。”
丁易辰向他做了保證。
柳大海這才放下心來,抓著他的胳膊低聲道:“咱們悄悄從後門出去,彆被家裡的親戚聽見了。”
“好,走!”丁易辰順便抄起一根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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